第三章(第5/5 页)
例如这一本根本是新的记事本,我把案子的资料抄写一次,目的是把这些资料交给某人?
是准备交给阿沁吗?可是我没理由为一位记者做得这么周详吧。
算了,还是别想太多。
“也对,因为你找我,所以我才把记事本挖出来,这说法有点道理。”我点点头,说,“换言之我现在遇上的麻烦,罪魁祸首便是阿沁你了。”
“唏!你怎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啊!”
我们相视而笑。之前的尴尬渐渐消失。
“其实还有另一个可能啦。”阿沁忽然挑起一边眉毛,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。
“什么可能?”
“你穿过了时光隧道,从二〇〇三年跳跃了六年,来到二〇〇九年的今天。”
“怎么突然变成了科幻故事啊?”我失笑道,“说起来,我好像在电视看过一部英国的电视剧,内容讲述刑警主角因为车祸昏迷,却发觉自己回到一九七三年,还在警署上班……”
“你也有看?是《火星生活》吧!原名叫Life on Mars?!”阿沁变得非常雀跃,说,“我超喜欢这剧的!”
“我记得有天晚上打开电视,无意间看到,后来断断续续看过几集。故事好像蛮有趣。”
“对啊!是很有趣!”阿沁兴奋地说,“许警长你知道片名Life on Mars——‘火星上的生命’的由来吗?”
我摇摇头,答:“是因为主角离奇地回到过去,活在一个既陌生又熟识的城市,就像火星人被丢到地球,或是地球人给放到火星上?”
“不啦。那是取自大卫·鲍伊的歌曲Life on Mars?。”阿沁说:“虽然这曲子在一九七一年已收录在大碟当中,但它在一九七三年再推出单曲唱片,而这部剧的故事背景便是一九七三年!这个名字是不是很有意思?”
“原来如此啊。你有这唱片吗?”
“当然有!我是大卫·鲍伊迷!我还有珍藏的黑胶唱片耶。”
“那么,我跟故事的主人公一样,因为意外掉进时光隧道,所以身处二〇〇九年了?”
“哈,我倒希望你是从二〇一五年回来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那你只要告诉我这几年的股票涨跌,或是英超哪一队捧杯,我照你所说押下整副家当便成了。”阿沁扮一个鬼脸。
“到时你会相信才出奇,”我说,“你大概会跟剧集中的女主角一样,认为男主角准是疯了吧。”
“我会先观察一下,确定情报可靠才决定下注嘛。”
“怎么说得我真的是来自未来似的?我们又不是活在虚构的作品当中。”我忍不住笑了出来,“如果真的如你所说,我是穿越时空的警察,那么这剧集叫什么名字?”
“就叫‘出卖世界的人’吧!”阿沁不假思索地说。
“什么出卖世界的人?”
“大卫·鲍伊单曲唱片Life on Mars?的B面歌曲便是叫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。”
“这完全没有关系吧?现在又不是一九七三年。”我哑然失笑。
“说的也是。”阿沁也侧着头,忍俊不禁,“不过你知道吗?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的歌词蛮有意思的,我曾读过网上的文章,有人认为歌词隐喻着现代社会的崩溃,歌词里抽象地形容主唱者遇上另一个自己,亦即是德语中的‘Doppelganger’……”
阿沁滔滔不绝地说着对大卫·鲍伊的感想,我却没有细听。其实,我真的宁愿如阿沁所说,我是因为掉进时光隧道跨越了六年,而不是旧患所造成的失忆症。因为这代表人类真的可以突破时间的束缚,去改变过去的事情。就像那影集中,男主角在一九七三年遇见年轻的父母,甚至是孩提时代的自己……
我们都希望拥有改变过去的能耐。
因为人类是一种习惯活在“后悔”之中的生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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