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遥望(第5/5 页)

傅昭阳低叹：“我们……这次莫莫已经做了很大的牺牲了。我希望你也能为大局考虑。”

莫靖言望过去，定线员正在向大家讲解线路要点，分析个人的优势和不足，随后傅昭阳布置了近期集训安排。他和同龄人比起来多了一份沉稳练达，和缓的语速和鼓励的微笑总是让人心生安宁。邵声站在一旁，莫靖言不禁瞟了他一眼。他大汗淋漓，叉腰而立，表情很是严肃认真。她想到思睿的话，忽然忆起两人翻墙那次邵声窘迫的样子，忍不住笑了一声，心想，哪儿有那么酷，只是在不熟的人面前虚张声势罢了。

“对不起，我做不到。”她笑得有些悲戚。

“你想太多了。”杨思睿抱着她的肩膀笑，“你们这叫青梅竹马，两情相悦。”

当邵声作为下一个说客出现时，楚羚压抑的不快都爆发了出来：“你们总在劝我，那你能不能去劝劝她？其实她已经什么都有了，攀岩这件事，就不要再和我抢了。我只有这么一个避风港，这么一点点的心理安慰。”

“那，我和昭阳哥……”莫靖言蹙眉，“似乎我比较主动呢。”

邵声蹙眉：“莫莫已经没有参加这次的比赛了，你还想老傅怎么要求她，让她退队？”

“那是咯，谁让他吸引眼球呢。不过我也就是念叨念叨，”杨思睿耸肩，“这种事情都是女生给个机会，男生主动的。他要是没反应，再帅我也不去倒贴啊。”

“我知道这样很过分，所以，我只是自己想退出而已。”楚羚凄然道，“呵，我也想要和她和平共处，可是我没那么大度，做不到若无其事地面对他俩。”

莫靖言点头：“你还是挺关注少爷的么。”

“你不觉得太可惜了，放弃你最喜欢的事情？”

“不是说他为人不好，而是，很难让人亲近。”杨思睿言之凿凿，“你大概不会觉得，因为你眼里就只有傅队。再说，少爷跟你哥哥和傅队是哥们，你和他们本来就熟悉。我试过找话题和他聊天，他是很客气啦，但自己的想法说得不多，又不像傅队那么关照别人。”她又举了几个例子，最后定义道，“总之，是个很我行我素的人。”

“我最喜欢的已经失去了。” 楚羚难过，“最难过的事情，就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，爱上了别人。那么多女生喜欢你，师兄你大概不会明白。”

莫靖言有些不解：“他还好吧，虽然有时候喜欢挖苦别人，但不难相处啊。”

邵声拍拍她的头，轻轻抱了抱她。“一切都会好的，会过去的。”

“欣赏一下而已，不过这个人也很难相处呢，搞不定的人我才不去尝试。”

告别楚羚，他在校园中漫无目的地走着，路过体育场，忍不住走到通往岩壁的大门下。仰起头，好像看见她紧张地骑在铁丝网上，抓紧栏杆，楚楚可怜地颤声道：“邵声哥哥，我错啦。”然后她跳下来，有那么一瞬，被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
莫靖言忍不住笑：“你总念叨你的小火苗，又没什么实际行动。还不趁邵师兄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下手？”

邵声甩甩头，绕着操场大步跑起来，连续做了几个急速冲刺。直到有些岔气，才跌坐在中央的草坪上，仰天躺倒。城市灰暗的天空中，模糊的星子也不再眨着眼睛。

傅昭阳和邵声相互保护，轮流攀爬，尝试几次后都顺利登顶，二人击掌而笑。杨思睿站在莫靖言旁边，双手合十做崇拜状，叹息道：“怎么办？少爷真的好帅气。我这被压抑的小火苗又要蹿起来了。”

“城里难得看到这么好的夜空呢。”似乎听到她欢快的声音。在朦胧一片光晕中，纤巧的身影翩然起舞，转身浅笑。

比赛临近，攀岩队请了国家级定线员来学校指导。他订了两条难度线路，几位报名参加比赛的运动员轮流攀爬。其他队员和一些被吸引来的路人在岩壁下仰头观望，不时发出惊讶的赞叹声。莫靖言也在其中，心中钦佩羡慕，也隐隐有些遗憾。

梨花院落溶溶月，满架蔷薇一院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