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遥望(第4/5 页)

“夏天有全国性的比赛，如果你这次参加大学生比赛拿了奖，到时就不能参加新人组了。”傅昭阳笑，“你有把握和老手们同场比赛吗？”

傅昭阳也未能幸免。众人大笑，七手八脚把他们拉到竹筏上。回到岸边，好在有人带了富余的衣服，二人擦干换上。傅昭阳还有一件外套留在岸上，怕莫靖言感冒，便拿过来给她披上。众人玩得尽兴，将到傍晚时租了驴车前往长途汽车站。

莫靖言点点头。

莫靖言疲倦困乏，在颠簸的驴车上忍不住困意，靠在傅昭阳肩头睡了过去。她的头发依旧潮湿，在他肩上洇出一个湿印。傅昭阳微笑着，将她的头发拢好，环着她的肩膀，让她倚得更舒适安稳。

傅昭阳走到近前，拍了拍她的头顶：“看得真入神，心里爬了无数次了吧。”

另一架驴车超越上来，车上的队员们开心地喊着：“又超过一辆，加油，加油！”楚羚在后排，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，正看见傅昭阳低着头，怜爱地凝视着怀中的女孩。她一瞬间心情低落，黯然转过身去。

“那还不过去哄哄？走吧走吧。”邵声推他，又喊大周，“来，给师父打个保护！”

左君想要再写一篇关于攀岩队的文章，拿着记事本去找楚羚，说：“你谈谈参加比赛的感受，还有对攀岩队未来发展的想法吧。”

“是。我知道这次有些委屈了莫莫。”傅昭阳轻叹一声，“我不想对她挑明，但是又希望她能体谅。”看过去，只见莫靖言仰头观察路线，有些沮丧地撅着嘴。傅昭阳笑：“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。”

她缓缓摇头：“参加完八月份的全国赛之后，我就不留在攀岩队里了。”

“好吧。”邵声在他肩头拍拍，“你这个队长要考虑和平衡的因素太多了。”

“这……”左君惋惜道，“我觉得傅队还有意，推荐你作为下一任队长的候选人。”

傅昭阳笑了笑：“以后机会很多，这次还是不参加比较好。”

楚羚泫然欲泣：“你觉得，我还有留下来的勇气吗？”

“其实……这次应该给她一个尝试的机会。前两天带女队训练，我觉得，莫莫有参加新人赛的实力。”邵声顿了顿，“就算不拿奖，体验一下大赛的氛围也好。”

傅昭阳听到风声，约了楚羚几次她都托辞推却，于是查了珠宝专业的课表，在实习车间门外等她下课。

“等训练结束吧，她正好也观摩一下别人的攀爬。”

“听说你要退队？”他开门见山。

“让大周给我打保护，你去陪莫莫吧。”邵声系好八字结，向莫靖言的方向努了努嘴，“看她站在那儿怪无聊的。”

楚羚点头。

邵声要尝试一条新线路，傅昭阳走过去做攀登前的安全检查。

“你已经练了这么多年，不觉得太可惜么？”傅昭阳面色严肃，“而且，你自己又很喜欢攀岩，你不是曾经说，对它的热爱已经是生命的一部分了吗？”

他不置可否，微笑道：“看大家练习你也跃跃欲试了？放心，每年有很多比赛机会的。”说话之间，有队员跑来问接下来的安排，莫靖言不再多说，闪身站到一旁。

“没错……可，我的生命有更重要的部分。”楚羚抬起头，“不要问我退队的原因，你比谁都清楚，不是吗？”

定线员在学校停留的时间有限，莫靖言知道自己排不上队请高手指导，便趁傅昭阳不忙碌时蹭过去，扯了扯他的衣袖，轻声问：“一会儿等大家练完了，能让我试试那条女生路线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