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(第2/5 页)
“什么呀,亲爱的?”
“我猜想,玛丽,你刚刚可能见到了福尔摩斯。”
“一点儿也不像他呀。”
“那就对了!”
“这袋钉子对你有意义?”
意义太大了。福尔摩斯要我回到我们寻找罗斯时去过的两家酒馆中的一家。它们都叫“钉袋”酒馆,他想到的是哪一家呢?肯定不是第二家,朗伯斯区的那家,因为那是萨莉·迪克森工作过的地方,警方已经知道了。总的来看,第一家,埃吉巷那家更有可能。他当然是担心被人看到的,从他与我联络的方式就可以领会到。他化了装,如果有人看到这次接触,在站台上拘捕了玛丽或我,只会发现一个装着三根木工钉的布袋子,根本看不出传递了什么消息。
“亲爱的,我恐怕一回家就又不得不离开你了。”我说。
“你没有危险吧,约翰?”
“希望没有。”
她叹了口气。“有时我觉得你喜欢福尔摩斯先生超过喜欢我。”她看到我的表情,温柔地拍了拍我的手,“我只是跟你说着玩的。你不用大老远地去肯辛顿,我们就在下个拐角停一下。车夫可以帮我拿行李,我自己回得了家。”我有些犹豫,她严肃地看着我说,“去福尔摩斯先生那儿吧,约翰。他费这么大周折来传递一个消息,一定是有困难,需要你的帮助,就像他以前总是需要你那样。你不能拒绝。”
于是我跟她分别了,不仅把我的性命攥在手中,而且差点儿一不小心丢掉了性命:我溜出来混入车流,险些被斯特兰德大道上的一辆马车撞倒。我想的是,如果福尔摩斯担心被跟踪,那么我也应该小心,所以绝对不能被人看见。我在各种车辆之间躲闪穿行,终于走到了安全的人行道上。我小心地扫视了一下周围,然后沿着来路往回走,大约三十分钟后来到了那个凄凉落寞的区域。我对那家酒馆记得很清楚。一个破败的地方,在阳光下看起来比在雾霾中好不到哪儿去。我过了街,走进酒馆。
有一个男人坐在雅座酒吧间里,不是夏洛克·福尔摩斯。令我大吃一惊并有些窘迫的是,我认出他是里弗斯——在霍洛韦监狱给特里维廉医生当助手的那个男人。他没穿制服,但那茫然的表情、凹陷的眼睛和蓬乱的姜黄色头发是不可能认错的。他懒散地坐在桌前,喝着一杯烈性啤酒。
“里弗斯先生!”我叫道。
“陪我坐坐吧,华生。很高兴再次见到你。”
这说话的声音是福尔摩斯!在那一瞬间我才醒悟自己是怎样被骗,他是怎样在我的眼皮底下逃出监狱的。我承认我几乎跌倒在他指着的椅子上,带着一种窝囊的感觉看到了那个我如此熟悉的笑容。此时他正在假发和化装的掩饰下朝我微笑。这就是福尔摩斯易容术的奇妙之处。并不是说他用了许多的戏剧手法或伪装,主要是他有一种绝技,能够化身成他想扮演的任何人物,只要他相信,你就会相信,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。就像凝视遥远的风景中模糊的一点时,一块石头或一棵树可能会变成一个动物。当你走近,看出它的本来面貌后,它就不会再欺骗你了。刚才我走到了里弗斯的身边,但现在明明是跟福尔摩斯坐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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