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(第4/5 页)
“他接近我了。”卡斯泰尔回答,“实际上,就在第二天,我回家很早。我的朋友芬奇在画廊里,把塞缪尔·司各特的一批绘画和蚀刻编入目录。他不需要我的帮助,同时我仍然为两次看见那个男人而感到不安,因此,快到下午三点钟时,我就回到了‘山间城堡’——幸亏我这么做了。那个无赖居然又来了,正朝我的前门走去。我大声喊他,他转过身看见了我,立刻拔腿朝我跑来。我以为他肯定是来攻击我,甚至想举起手杖准备自卫。但是他并没有使用暴力。他径直走到我面前,我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:薄薄的嘴唇,深褐色的眼睛,右边脸颊上有一道青紫色的伤疤,似乎最近中过子弹。他刚喝过酒——我能闻到他嘴里喷出的酒味儿。他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把一张纸条举起来,塞进了我的手里。然后,没等我拦住,他就跑走了。”
“那张纸条呢?”福尔摩斯问。
“我带来了。”
画商拿出一张折了四折的方纸,递给福尔摩斯。福尔摩斯小心翼翼地展开。“华生,劳驾,把镜子递给我。”他说。我把放大镜递到他手里,他转向卡斯泰尔,问道:“没有信封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认为那是最关键的。不过,让我们看看……”
纸上只有九个粗粗的黑体字。
圣玛丽教堂。明天。中午。
“纸是英国的,”福尔摩斯说,“虽然那位游客不是英国人。你能注意到,他写的是粗黑体字,华生。你认为他的目的会是什么呢?”
“掩盖字体。”我说。
“有可能。不过此人从未给卡斯泰尔先生写过信,以后或许也不会给他写,他的字体可以看作无关紧要。卡斯泰尔先生,纸条递给您的时候就是折着的吗?”
“没有。我认为没有。是事后我自己折起来的。”
“线索越来越清晰了。他所指的这座教堂,圣玛丽教堂,应该是在温布尔顿吧?”
“在暖房巷。”卡斯泰尔回答,“从我家走过去只要几分钟。”
“这个行为同样缺乏逻辑,您不认为吗?那个人想跟您说话。他把表达这一愿望的纸条递到您手里,却并没有说话。一句话也没说。”
“我猜想他希望跟我单独谈谈。过了一会儿,我的妻子凯瑟琳从家里出来了。她一直站在餐厅里。餐厅朝着车道,她看见了刚才的事情。‘那是谁?’她问。
“‘不知道。’我回答。
“‘他想干吗?’
“我把纸条拿给她看。‘肯定是想要钱,’她说,‘我刚才在窗口看见他了——一个相貌粗野的家伙。上个星期公共用地有一些吉卜赛人。他肯定是其中的一个。埃德蒙,你千万别去和他会面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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