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难言(第2/5 页)
她果断回答:“就知道你要来蹭饭,所以赶紧躲开。”
当她想起这一切的一切,才发觉在茫然的蹉跎间,时光真的会老去。
方拓得知莫靖言要离开北京,千里迢迢打来电话,抱怨道:“我过些日子就回去了,你就不能等等我?连请我吃饭的机会都不给我?”
方拓如约提前返回北京,打来电话约莫靖言吃饭:“你看我多有诚意,为了见你一面提前两个礼拜回来,是不是得请我吃顿好的?”
那种已经久违的感觉,在邵声离开后再不曾经历,甚至都不被想起,一半是喜悦,另一半总掺杂了各种情绪。她很久不敢再去咀嚼这种滋味,因为不想将自己推到以前的回忆里,一次次面对失去的痛苦。可她在这种淡忘中也逐渐忘记了,自己曾经向往和追求的,是怎样的感情和怎样的生活。
“越来越无赖了。”莫靖言轻哂,“受不住你这么重的情谊,还是不见比较好。”
“没有。”莫靖言答得干脆,“我只是想起来……真正喜欢一个人,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。”
“开玩笑的啊,当然是我请莫莫姐了!”方拓提议去一家新开的云南菜馆,“就当我给你送行啊,我可真是特意提前赶回来的,多多少少也得感动一下吧。”
夏小橘帮黄骏订了晚餐,又陪他喝了两瓶啤酒,地铁快收末车时才离开。走在路上她给莫靖言打了个电话,婉转地转述了黄骏的话,最后忍不住问:“你真的,喜欢上别人了?”
方拓推荐的饭店简单雅致,厚重的木桌椅,竹帘隔断,墙上挂着几幅蜡染。莫靖言看好了窗边的双人台,方拓连连摆手,转了转肩膀:“去年攀岩受伤了,和风湿似的,吹不了风,咱们坐里边吧。”他拉着莫靖言转过屏风,找了一张四人卡座坐下,又拿过菜单点了三四个热菜。
“切,天真。”黄骏窝在沙发里,颓然道,“你和前两天的我想的一样,天真。我现在觉得,莫莫的心思,比你比我复杂得多。”
莫靖言蹙眉:“吃不完的,别点那么多了,浪费。”
“那你怪谁,这两年如果你早认真点,没准都喝上你们的喜酒了。”
“不多啊。香茅烤鱼没多大,汽锅鸡就是个汤,没什么撑肚子的菜。”方拓笑道,“给你送行当然得多吃点,放心,我是净盘使者。”
“靠,她踹了我,干吗弄得自己和失恋似的?太虚伪了!难道不是我应该出去散散心吗?”
“要不把小橘也叫上吧。”
“什么新欢?”夏小橘耸肩,“我问她最近住哪儿,她说要离开北京一段时间去散散心。”
莫靖言正要拨手机,就被方拓按下:“我打过电话,她今天加班,来不了。”
“以我的经验,希望渺茫。”黄骏摇摇头,“说出来真没面子。但这个女人,她不在乎我。”他抬头望着夏小橘,“她另有新欢了吧?你要是听到什么风吹草动,可别瞒着我。这点小事儿我还能受得起。”
莫靖言知道夏小橘在帮忙做一档湿地保护的纪录片,最近一段时间常常单位和制作中心两头跑,应了一声也没多想。直到身后有人说了句“不好意思,我来晚了”,她才猛然醒悟方拓为什么换了大桌,又点了若干热菜,自己居然毫无戒心上了套。她气恼地瞪着方拓,他用菜谱半挡着脸,眼神茫然无辜,似乎想说,叫上师父有何不可。
“我是希望你真的改过自新,如果你真的在乎莫莫,就把她追回来啊。”
莫靖言不好发作,方拓倒了三杯米酒,举杯致意:“咱们仨好多年没聚到一起了,今天我请客,感谢师父当年的指导以及莫莫姐的帮助,才让我赚到那么多宫保鸡丁、酸奶和羊肉串!”
黄骏无从辩驳:“夏小橘,怎么变成我的批判大会了?还多少年的老朋友呢,这时候不是应该安慰安慰我的吗?失恋的那个可是我啊!”
米酒清甜,但莫靖言没有心思品尝,只是象征性地抿了抿。好在上菜很快,她闷声盛汤夹菜,也不和二人多话。方拓见邵声手上仍缠着绷带,连忙给他盛了一碗汤,又不断地帮他布菜:“师父这是怎么了?前两天打电话时没听你说起啊。”
“这倒没什么错,”夏小橘点头,“但你喜欢一个人和厌倦一个人的速度,都有些太快了吧……再说,按你的逻辑,莫莫对你没感觉了,和你分开又有什么错?”
“在滑雪场撞的,小事,不要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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