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第四篇作品(第4/5 页)
宇多山带着桂子和鲛岛回到“伊卡洛斯”时,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,离日出还有一个小时左右。
圆香和宇多山飞奔出去时一样,仍旧倒在地上。
“我想还是不要随意挪动为好,就让她继续躺在这里。虽然好像还有些气息,但跟她说话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。”一直等待桂子到来的岛田说着,“总之,请夫人诊断一下伤势。”
“好的。”
桂子松开紧握着宇多山的手,走到房间中央,在圆香趴着的地方蹲下来,先摸了摸脉搏,然后查看头部的伤口,接着看了看她侧向一边的脸。
“先抬到床上,”她对围观的三人吩咐道,“让她平躺着,脸侧向一边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岛田马上行动起来,“宇多山君,拜托你抬头部,我来托着脚。”
“啊,好。”
“我也帮一下忙吧。”说着,鲛岛走上前来。
“轻点,请尽量别转动她的头部。”
三人按照桂子的指示抬起圆香的身体,慢慢放到床上。岛田拾起掉落在墙边的毛毯,盖在圆香的身上。
圆香紧闭双眼,眉间浮现出深深的皱纹。桂子将脸凑近她嘴边确认着她的气息。
“舟丘君。”桂子高声呼喊她的名字。只见口红被擦掉、血色褪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,就没有反应了。
桂子从带来的小袋子里取出消毒药水和脱脂棉签,迅速进行伤口消毒,然后回头看了看在身后注视着自己的宇多山。
“伤口并不深,但看样子不单是脑震荡。万一有脑出血,在这里是没办法抢救的。”
“一点办法都没有吗?”鲛岛搓着苍白的额头问道。
桂子摇摇头。“必须尽快送医院。”
“可是现在……”
“我去正门看看。”岛田说道。
“岛田君,正门上着锁呢。”宇多山说道。
“也许会有办法,而且我还想顺便看看角松的情况。她一个人很危险。”
危险——这个词既包含对角松富美祐的担心,又有对“杀人狂就是那个老婆婆”这种可能性的忧虑。
“岛田君,请尽量想办法再拿一条毛毯来,还请用脸盆之类的东西端一盆热水来。”桂子道。
“那我跟你一起去吧。”鲛岛从后面追上走到门口的岛田,“留你们两个在这儿没问题吧?”
宇多山跟桂子互相看了一眼,点了点头。
“啊,对了,宇多山君,”岛田站在门口,回过头说道,“请看看那个打字机,电源是我刚才打开的。”
“那……又是那种情况?”
“不,不一样,她还没开始创作小说。”
四月二日,晚上十一点二十分。
当我在打字机前敲打键盘时,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,虽然自己并没有写日记的习惯。
可能是一直从事的这个职业的缘故吧,写文章能起到镇静的作用,这可真奇怪。
刚才吃了安眠药,可还是很难入睡。我只好起来,不过也没心思创作小说。横竖睡不着,干脆把自己想到的事情全部记录下来。
凶手是谁呢?
回到房间之后,这个问题塞满了我的脑袋。
我觉得清村君说得好像很有道理,可仔细一想,也没法认定井野君就是凶手,不是吗?而且,即便他就是凶手,并且已经从这座房子里逃了出去,又怎么能断言他不会回来再次行凶呢?
我们依然处在危险中。
清村君虽然表面上那样说,但内心恐怕也不是完全赞同自己的观点。
我理解他的心情,我也不想失去宫垣老师的这笔遗产,但是……
最让人在意的是那个“模拟”。先不论岛田君的观点,凶手为什么要模仿须崎君的作品来“装饰”尸体呢?
难道比起杀死须崎君,“模拟”对凶手而言更重要吗?虽然毫无依据,但我忍不住这样想。
这么说来——
如果是这样,那么我大概不能在这里写自己的作品了。
这可能只是一种强迫症,但怎么说呢,只要我一行也不写,凶手就是想进行“模拟”杀人,也绝对办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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