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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追忆之炎(第2/5 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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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里除了我之外,没有任何人。同昨夜一样,四处点着红烛,屋里飘荡着奇异的香气。那气味仿佛是甜的,又好像是酸的,似乎还有点苦。

在桌子中央摆着盖白布的盘子。那是个非常大的椭圆形盘子。鼓起的白布让人感觉出盘中的料理的体积。那里面到底是什么菜呢……我好奇而又害怕地盯着那鼓起的白布。

过了片刻,穿着黑色肥大衣服的“活影子”——鬼丸老人悄无声息地走进房间。他把兜头帽压得低低的,依然让人看不到他的脸。

鬼丸老人走到桌旁,双手抓住盖在大盘子上的白布两端,对我说了一句:

“请您用餐。”

他用嘶哑的声音颤巍巍地说完,一下子掀掉了盘子上的白布。

然后,我看到了某样物体。

——给我吃下去!

肖像画中的达莉亚的嘴唇动了起来,从她嘴里又传出了浦登家人们的声音。

——把那肉吞下去!

漆黑的大盘子里盛放着我从未见过的料理。

那东西仿佛有烤全猪那么大,但那绝不是猪。覆盖着墨绿色的硕大鳞片、仿佛巨大鱼尾的料理就在我眼前,但那绝不是鱼。被鳞片盖着的只是它的下半身,上半身不仅没有鱼鳞,而且肌肤宛若刚剥掉壳的鸡蛋一般光滑。它还长有两条手臂。手上也有五根手指——啊,这是什么?这个异形的生物到底是……

“人鱼”这个词,终于慢慢地浮现在我脑海之中。

人鱼?

这是人鱼吗?这就是人鱼吗?

传说中栖身于影见湖的人鱼。难道这人鱼的“肉”就是一年一度的“达莉亚之夜”宴会上被享用的食物吗?

用人来比较的话,它身长如三岁婴儿,确实具有人鱼的形态。这是已经烹饪好的,还是没做任何加工呢?一眼看去,无法判断。至少没有烧煮过的样子。感觉它还活着。

脖子以上的部分用另一块如头巾般的黑色物体遮盖。那下面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脸?光想想就毛骨悚然。

它是男,还是女?露在外面的上半身是如婴儿一般的中性体形,无从判断。说起人鱼,一般想到的是女性,那么头巾下面的会是天真无邪的少女的脸呢,还是半人半鱼的恐怖面相呢?

鬼丸老人再次自房间角落的暗处走到桌旁。他的手里拿着二十公分长的切肉刀。

我只能坐在那里,一动不动,屏息看着他的动作。

切肉刀的刀锋靠近盘子里人鱼的腹部——那里正好是鱼鳞与皮肤的交界处。一刀切下去的瞬间,啪的一声,鱼尾仿佛跳动了一下。但它的上半身纹丝不动,所以这恐怕是神经反射。

它肯定死了——我对自己说道——不会还活着。如果还活着,不会这样任人宰割……

刀锋所到之处,血一点点地从切口处渗出来。那血同样是鲜红的颜色。鱼尾只在最初的时候跳动了几下。人鱼的腹部被小心切开,其下是黏滑而闪光的内脏。我不由想起以前在生理课上被迫解剖鲫鱼及青蛙的实验。

结束“工作”后,鬼丸老人用黑衣下摆擦净满是血污与油脂的切肉刀,又退回房间角落里。

——给我吃下去!

从肖像画中的达莉亚口中又传出人们的声音。

——把那肉吞下去!

但我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。盘子里的人鱼被剖腹的场面过于恐怖血腥,无论如何我也毫无心情品尝。

我把头扭向一边,闭上眼睛,祈祷这个噩梦早些过去,然后慢慢地摇摇头,战战兢兢地睁开双眼。

房间里竟然情形大变。

刚才,房间内还只有我一人。而现在,浦登家族的人按照昨晚宴会时的顺序围桌而坐。有当家人柳士郎,美惟与她的女儿——那对双胞胎姐妹,阿清坐在征顺与望和的中间,玄儿也在。

——给我吃下去!

八张嘴同时张开,异口同声地说道。

——把那肉吞下去!

八人一起站起来,将手伸向桌上的大盘子。他们直接用手抓住盘子里被小心切开的人鱼腹部,有的从上面撕下肉块,有的拉出了内脏,然后一言不发地向着唯一没有伸手、纹丝不动的我的身边汇集过来。

——给我吃下去!

柳士郎边说边将手中的肉片塞入我的嘴里。

——给我吃下去!

玄儿说着,将手中的内脏碎片塞入我的嘴里。

我无法抵抗。征顺的手、美惟的手、望和的手、美鸟与美鱼的手,还有阿清的手……当肉片和内脏一个接一个自那些人的手里塞入我的嘴里时,我只能强忍呕吐,咀嚼几下便咽下去。中途,呼吸变得困难起来,眼泪也夺眶而出。但是,即便如此我还得一个劲地吃。

腥臭。铁锈味。有些涩。但好像还有一丝甜味……这就是人鱼肉的味道吗?吃完这些肉,我就成为他们的“伙伴”了吗?

——那么,现在……

回到座位上的当家人用他那浑浊的双眸环视一周,充满威严地低声说道。

——让我们看看今晚的“脸”吧。

他起身将手伸向盘子,拿下盖住人鱼脖子以上部分的黑头巾。

头巾下出现的是人脸,而且我很熟悉那张脸……不、岂止是熟悉!自我出生时,它就一直跟随着我,恐怕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能知道它的特征……天啊,怎么回事?那个——那不正是我、我自己的脸吗?

惊愕与恐惧令我大声喊叫起来。但是,那叫声并不是从我自己的嘴,而是从大盘子上那和我长得一模一样、血淋淋的人鱼的嘴中发出的。

——吓了一跳吗,中也先生?

双胞胎咯咯地笑起来。

——你不喜欢被吓到的游戏吗?

我还在喊叫着。人鱼还在不停地喊叫。

我半癫狂地从椅子上跳起来,向房门跑去,希望能尽早逃离这里。就在这时,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在脚边蠕动起来。

我低头一看,裹着泥的头盖骨滚到了脚边。不仅如此,直到现在我才发现,在这间屋子里散落着无数白骨。这些——这些都是人类的白骨吗,还是过去在这间宴会厅中被吃掉的人鱼的……

因为过度惊吓,我再也挪不动步。胆战心惊的我再度大声喊叫起来。盘上浑身鲜血的人鱼随即又发出了叫声。与我一模一样的脸因过度的恐惧而扭曲,嘴张大到了极限……突然,有东西从他的嘴角蠕动而出。那黑色闪光的细长生物……

……那是蜈蚣!

我刚反应过来,人鱼的嘴继续裂开,一直撕裂到耳边。无数的蜈蚣从那里钻出来,仿佛黑亮的石油喷发。

几乎在一瞬间,桌子上满是蜈蚣。

眨眼之间,它们如雪崩般落到地板上,扩散到整个房间,爬到我僵直的身体上……

……我感到剧痛。

在右臂上、在臂肘的内侧附近——难道我又被那令人厌恶的节肢动物的毒爪……

“……啊!”

随着短促的喊声,我坐起身来。于是,我总算自这漫长的噩梦中醒了过来。

“已经没事儿了,中也君。”

身边响起玄儿的声音。

“没事儿了,别乱动。”

“玄儿。”

“来,躺好。”

我在床上。身上盖着厚毛毯。至少我的上半身裸露着,什么也没穿。

“来,中也君。”

在玄儿的催促下,我枕着枕头重新躺好。

玄儿就坐在床边、在我的身边。不知为何,他的左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右臂。

“玄儿?”

剧烈的疼痛。

这疼痛与方才梦醒时分的剧烈疼痛不同——在被玄儿握住的右臂上,在右臂内侧附近。

“啊!玄儿,你做什么……”

“没什么,不要动!”

说着,玄儿握住我右臂的手再度用了些力气。我想确认一下疼痛的原因,便再次欠身看看玄儿的手。于是,我看到——

在玄儿握住的右臂内侧、在煞白皮肤下的蓝色静脉之中,有一根就要被拔出来的银针。

3

我马上明白了,那是玄儿右手上的注射器。他是在为失去知觉的我注射药剂吗?这样一想,尽管我感觉到莫名的不舒服,但还能够理解。

玄儿放开我的手臂,从床边站起来。这时,我看到注射器中还残留少量液体。是因为我突然跳起来而没能把准备的药物全部注入吗?——不过,欸?那液体的颜色是怎么回事?那厚重的红色,就好像是……对,好像是人的鲜血一般。

虽然一下子我感到了些许疑惑,但并没有再怀疑下去。不,老实说应该是没法继续怀疑下去。因为我刚刚苏醒,而且意识还处于半朦胧状态。噩梦的余韵仍紧紧盘绕在脑海,我怎么也无法将思考集中到眼前的现实中来。

我将视线移向右臂。

自打针的静脉处渗出红色的血珠慢慢膨胀,眼看就要崩裂出来。空气中微微飘散着酒精气味。臂肘内侧凉丝丝的,还有些许疼痛。

玄儿伸手将脱脂棉按在注射处,贴上胶带将其固定住,然后让我弯曲手臂。

“就这样待一会儿。”

他命令道。

“好了,躺下来吧。”

我听话地再次躺下。

“中也君,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吧?”

玄儿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看着我的表情。

“你做了什么噩梦啊?”

我想回答,但发不出声。渐渐模糊远去的噩梦再度慢慢在脑海中扩散开来。我觉得一旦自己用语言表达,就可能瞬间被再次拽入同样的噩梦中。于是,我避开玄儿的视线,躺着轻轻地摇摇头。

“难不成……”

突然,玄儿眉头紧锁、轻声低语。

“难不成,中也君你……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吗?”

说着,他凑了过来,让我无法避开他的视线。

“自己是谁?这是哪儿?现在是什么时候?在你晕过去前发生了什么?这些你不会全部忘记了吧……”

啊,原来如此。看来玄儿又想起今年四月时,我们相遇的情景了。大概是他看到我茫然的样子,突然担心记忆恢复的我会像那次一般丧失所有的记忆吧。

所谓记忆,似已全无。

中原中也《昏睡》中的片断慢慢浮现在脑海之中,而后仿佛渗入水中,烟消云散了。

漫步道中,不禁目眩。

“这是哪儿?”

我反问道。其实我并不想让玄儿更加担心。

“现在到底……”

这的确是个问题。

我很清楚自己是谁(……自己是谁?这突然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疑问,跃然纸上),也知道这里是被称为暗黑馆的浦登家族的宅子。我还能详细地想起导致我失去知觉的前因后果(马上又被吞没在混沌之中……)。但是,关于那以后——当我深陷在那毛骨悚然的“人骨之沼”的泥泞中,意识远离现实——的事情,自然完全都不记得了。所以……

“这是哪儿?这个房间是?”

我补充问道。

“现在到底……我昏迷有多久了?”

“这是北馆二楼的我的卧室。”

玄儿的表情缓和下来,好像放心了一点儿。他与我拉开了距离。

“已经过了一天。现在是二十六日、星期五的凌晨一点多。你差不多睡了五个小时左右。”

“五个小时……”

这是一段难以判断长短的空白(已经过了一天。二十六日……现在是九月二十六日……)。这期间,玄儿一直守候在我身旁吗?不,不可能。综合考虑,这不可能。

“感觉怎么样?有发烧或恶心的感觉吗?”

被他这么一问,我才有意识地想了想。我既没发烧,也不想吐,既没觉得冷,也没感到头疼。我暂且回答说“没有”,不过绝不是感觉完全良好的意思。

弯曲的右肘内侧,注射处的钝痛慢慢淡去。但与此同时,另一侧——以左手背为中心,突然感觉到另一种疼痛。虽然不是难以忍受,但一跳一跳地疼得厉害。为什么那里会这样疼?原因不言自明。

“那只手疼吧?”

玄儿之所以反应这么快,或许是因为我在毛毯下悄悄地动了一下左手,抑或是因为我非常不舒服而愁眉苦脸的缘故。

“被蜈蚣咬伤的是手背和手腕两处。能这样可谓万幸,光我看到的大蜈蚣就有五六只。你的手偏偏伸到蜈蚣多的地方,还真是倒霉啊!”

我不禁呻吟一声。只要稍稍回想起当时的情形,我就会全身起鸡皮疙瘩。

幼时曾被蜜蜂蜇过脚,但被蜈蚣咬还是第一次。虽然我觉得两者引起的瞬间剧痛相差不大,但对于视觉的冲击却截然不同。现在我必须做好心理准备——今后在梦中,那蠕动着的丑陋蜈蚣群将会不断出现,令我烦恼不已。

“野口医生为你做了相应的治疗,所以基本上不用担心。弄不好可能会生坏疽什么的,但还没有因为蜈蚣毒而丧命的先例。而且你也没发烧,应该没事的。疼痛还会持续一段时间,但很快就会痊愈。在此之前,你要稍微忍耐一下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我点着头,动了动毛毯下的左手。我能感觉到自手掌、手背直至手腕一带缠着厚厚的绷带。不仅感觉到肿胀,而且经玄儿提醒,我也感觉到疼痛的根源来自那两处。

“在这个岛上……有很多蜈蚣吗?”

尽管我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,却依然问道。

“谁让这里是深山老林嘛。就算岛上有一两百只蜈蚣也不足为奇。有时它们也会钻进宅子里,所以家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。当然,不管何时,这种生物都不会让人觉得舒服的。”玄儿苦笑着说道。

“可不是吗。”

“咬你的是褐头蜈蚣。因其头部是深褐色,所以得了这个名字。还有一种青头蜈蚣,和它很像。不过,褐头蜈蚣要大一些。有的全长十五公分,是日本之最呢。”

全长十五公分吗?好像确实有那么大。不,好像还要大一些。

全身又起满了鸡皮疙瘩。我躺着摇摇头,希望他不要说了。但玄儿毫不在乎,用一种奇怪的得意语气继续讲解着有关蜈蚣的知识。

“别看蜈蚣这玩意儿长得那样,可也很重感情。据说雌蜈蚣在初夏产数十个卵,但即便幼虫孵出,雌蜈蚣仍然不吃不喝地守护两个月,直到其能独立行动。这种母爱难道不让人感动吗?

“当然,这种行为肯定出于本能,用‘母爱’这种人类价值观来形容有点可笑。但是,中也君,如果和这些自然界生物进行比较,你就会发现我们人类是多么畸形的存在了。虽然领悟得晚了一点……”

“嗯。”

“好了,先不说这个。”

玄儿伸直面向床前的身体,用右手托着尖下巴看着我。黑裤,黑色长袖衬衣,黑色对襟毛衣。他依然是清一色的全黑打扮,但每一件都与五小时前完全不同。他在外面淋得湿漉漉的,回到馆内当然要换掉所有的衣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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