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惨剧(第2/5 页)
瞳子感到十分费解。她喊着一身漆黑的秘书之名。然而,恰巧此时——
“这、这是?”
壁炉前的鬼丸本人也发出了惊讶之声。
“这东西怎么会……”
“鬼丸先生,电话……”瞳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说道,“这里的电话不见了。”
“电话……”
鬼丸回头向瞳子瞥了一眼,远远看向空空如也的电话台后,再度看向面前的壁炉。
“电话嘛,在这里。”
他压低声音对瞳子说道。
“啊?什么‘在这里’啊?”
“在这个壁炉中。有人拔掉电话线后,把它丢进这里了——它没有被烧坏,却被非常粗暴地弄坏了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。”
瞳子非常混乱。
“这是为什么啊……”
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鬼丸失望地摇着头,自壁炉前走开。而后,他说道:
“总之,先将这件事告知会长。”
“啊,好的。可是,从刚才起一直没有任何回音啊。那个……”
“也许会长还没有起床吧——门上锁了吗?”
经鬼丸一问,瞳子立刻确认起来。
今天凌晨两点半左右,瞳子听到动静,向馆主打招呼的时候,门是锁上的,门把手也转不动。但是——
她转动着门把手——门开了。与那时不同,门没有上锁。
“门开了。”
瞳子对鬼丸说道。她无法充分理解眼前发生的事实到底意味着什么。在遭受这种不安与紧张的双重逼迫之时——
“我受够了…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!”
随着一声听着不快的抱怨声,有人自客用寝室方向走入沙龙室。素茶色的睡衣外罩着灰色睡袍,头部戴有那种全头假面——是“愤怒之面”。
“您这是怎么了?”鬼丸回应道,“那个……客人您是兵库县警……”
老山警官——瞳子在心中默默念着那个名字确认道。
“还能怎么了!”
“愤怒之面”以稍稍拖着左脚的走路姿势一口气冲到房间中央。而后,他用非常不快的焦躁口气申诉道:
“假面摘不下来了。”
“什么?”鬼丸反问道。
“愤怒之面”益发焦躁地说道:“刚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戴上这玩意儿了。虽然不知道这是谁的恶作剧,但是他连假面都给锁上了,想摘也摘不下来。钥匙也不知道去哪儿了……”
瞳子闻言大吃一惊。连鬼丸亦惊慌失措起来。
“难道这是……”“愤怒之面”说道,“我是初次参加,所以不太清楚。这也是此次聚会的一个环节吗?是这样吗?”
“怎么会?”鬼丸答道,“并没有这种环节。”
“那这到底……”
在这样的对话中,另有一人现身沙龙室。他身着同样的睡衣、同样的睡袍,同样头戴假面……
“钥匙呢?”一找到鬼丸,那名男子立刻大声问道,“这个假面的钥匙在哪儿?真是的!给我戴上这东西还怎么洗脸啊!真不好意思,我可没空陪你们玩儿这种低级游戏。”
来人所戴的是“悲叹之面”。他是算哲教授吧——瞳子在心中默念道。
看来他也遭遇到与“愤怒之面”相同的异常事态。
3
好容易才从可疑的沉睡陷阱之中逃脱出来,鹿谷门实立刻感到非常强烈的不协调。
双目难以清楚地聚焦,双耳也有轻微耳鸣,轻微麻痹的疲惫感爬上全身……极度口干,脖子莫名有些痛,喘息莫名有些痛苦,还有些莫名的……唉,这、这是怎么回事儿呢?这种坚硬的触感,这种冰冷的压迫感,这种……
“嗯?”
刚一发觉出那种不协调感的源头为何,鹿谷慌忙支起了上身。
“等、等一下。”
他不由得脱口而出。自然他不知道该让谁“等一下”。
“这……为什么会这样?”
鹿谷用双手慢慢摸索着脖子上面的部位,确认那部位的情况——毫无疑问,是假面。如今,自己正戴着假面,戴着此幢宅邸的初代馆主特别定做的那种全头配锁假面。
他当然不记得睡前亲手戴上了假面。因此,也就是说——
双手抵住金属面颊,鹿谷看向床头柜。本应放在那里的“哄笑之面”不见了。因此,也就是说——
有人潜入房间,将它——那枚“哄笑之面”戴在沉睡的自己的头上。而后……
“不会吧……”
鹿谷喃喃说道。而后,他将双手伸到头后部。
假面后半部的对接之处——那处构成上锁装置的部分中,有个为了解锁而设的小手柄。鹿谷伸手摸索着那里,凭借自昨日起便实践数次得来的开锁诀窍施力。但是——
小手柄纹丝未动。
假面上了锁。
“等等、等一下啊。”
为出乎意料的此种异常事态所震惊,在感到困惑的同时,鹿谷只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掌握现状。他靠在床头板上,缓缓做着深呼吸——是的,拜假面所赐,自己多少有些不舒服。但冷静下来做做深呼吸,也觉得还是可以喘口气的。
而后,鹿谷检查了床头柜的抽屉。他已经隐隐预感到了什么——本应放在抽屉中的假面钥匙不见了。
“唉。”
混同着叹息,鹿谷哼了一声。而后,他立刻下了床,走向窗边。
全身的疲惫感尚未退去,走起路来多少有些脚步不稳。也许是戴着假面睡了一夜的缘故,脖子与肩膀隐隐作痛。
昨晚,似乎是凌晨一点入睡的——
有人潜入这个房间,为已经入睡的鹿谷戴上放在床头柜上的“哄笑之面”,并用抽屉内的钥匙锁上假面,继而拿走了钥匙。客房的门没有锁,因此任何人都有可能做出这件事。
但是——
为鹿谷戴上假面时,决计要冒着不慎惊醒他的极大风险。然而,那人为何不惜甘愿冒这种风险,做出这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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