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油画(第2/5 页)
“昨晚可没人说过这件事。葛里莫遇袭后我去了他家,但也没人知会我一声,”佩蒂斯郁闷地说,“昨晚我去了剧院,国王剧院。”
“那你应该有证据可以证明吧。”
佩蒂斯眉头紧锁:“不清楚,但愿有。我可以描述一下剧情,虽然情节水准令人不敢恭维。噢,对了,我还留着票根和节目单。不过你们要问的应该是我可曾巧遇什么熟人,呃?不,恐怕没有——除非有谁记得我。我是一个人去的。是这样,我朋友不多,而且大家的生活起居都很有规律。大多数时候不问也知道葛里莫在什么地方,尤其是星期六晚上。而且我们都不会打乱这些习惯。”他眼中微露讥讽之意,“这种超凡脱俗的生活方式非但不乏味,反而令人仰慕呢。”
“凶手想必对此颇感兴趣,”哈德利说,“具体是哪些习惯?”
“葛里莫是个工作狂——哎,我还没适应他已不在人世的事实——总要工作到夜里十一点。之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打扰他,他还是只夜猫子;但十一点以前说什么也不行。伯纳比一般都在他的俱乐部玩纸牌。曼根某种程度上是葛里莫小姐的跟班,几乎每晚都和她形影不离。至于我,除了上剧院,就是看电影,但也不太固定。我在这群人之中算是特立独行的。”
“了解。昨晚从剧院出来之后呢?几点离开剧院?”
“接近十一点,或者十一点过几分。我毫无倦意,所以想顺路去葛里莫家里和他小酌两杯。然后——哎,后来的事不说你们也知道。听了米尔斯介绍的情况,我就想见你一面,或是随便哪位负责侦办此案的长官都行。我在楼下等了好久,却无人理会,”他颇有些愤愤不平,“所以我直接去疗养院探望葛里莫,前脚刚进门,他就断气了。那么,哈德利先生,我明白此案的严重性,但我可以发誓——”
“找我有什么急事?”
“弗雷威胁葛里莫那天我也在场,所以我想也许能帮点忙。当然,本来我认定杀害他的人就是弗雷,但今天一早报纸上又说——”
“等等!那件事暂时不用管。冒充你的那家伙,模仿起你的说话方式还挺惟妙惟肖,对不对?很好!那么,在你们这群人里(或者你所能想到的任何人当中),谁有能力做到这一点?”
“倒不如说是谁想做到这一点。”佩蒂斯厉声答道。
他坐回椅中,小心翼翼保护着笔直的裤线,紧张情绪已烟消云散,好奇心反而占据上风;这难解的问题吊起了他的胃口。只见他双掌相抵,怔怔地望着落地窗之外的远方。
“请别误会,我没有回避问题,哈德利先生,”他突然轻咳一声,“老实说,我想不到任何人。但这个谜团给我带来的困扰,与个人安危关系不大。倘若你觉得我的观点过于晦涩、废话连篇,我可以直接和菲尔博士讨论。方便起见,姑且先假设我就是凶手。”
哈德利顿时挺直身子,佩蒂斯则啼笑皆非地看着他。
“慌什么!我绝非凶手,这只是假设而已。假设我穿戴一身怪里怪气的装束去取葛里莫的性命(说句题外话,我宁可杀人,也不愿打扮成那副模样)。哼!我陶醉在这一系列愚蠢之举中不能自拔。请问,接下来我会公然向那两位年轻人自报家门吗?”
他边歇口气边敲着指头。
“这第一种观点,可谓鼠目寸光。然而才智过人的侦探也许会说:‘会,聪明的凶手有可能来这一招,想要骗过那些急急忙忙得出第一种结论的人,这一招效果奇佳。他稍稍改变了声音,刚好足以令证人在事后回忆起来。他之所以模仿佩蒂斯的语气,目的恰恰是让别人认为他不是佩蒂斯。’你是不是想到这一层了呢?”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