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绝无可能(第3/5 页)
“有那么一会儿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,非要形容的话,感觉像是撞击的声音。但毕竟距离有点远……”他撞上哈德利冷冷的目光,不由又身躯一震,两眼圆睁,冷汗直冒,“现在我当然很清楚,这件事过于离奇,但我不能不说。各位,我郑重起誓——”他突然举起紧握的拳头,声调也陡然高昂起来。
“没关系,斯图尔特,”杜蒙太太好言劝慰,“我可以为你做证。”
哈德利温和地笑了笑:“我看差不多了。最后一个问题,米尔斯先生,你能否具体描述一下这位客人的外形……稍等,太太!”他突然扭头,“很快就好。如何,米尔斯先生?”
“准确说来,他身着黑色长大衣,头戴棕色鸭舌帽,穿深色裤子,我没注意他的鞋。至于头发,他摘下帽子时——”米尔斯顿了顿,“真不可思议,我不想刻意夸张,但我现在记起来了,他的头发看上去黑得发亮,仿佛涂了一层油彩,光泽可鉴,不知你们领会了没有,他的整颗头颅感觉都是用纸壳糊成的。”
一直在那幅大油画周围来回踱步的哈德利闻言转身盯着他,米尔斯不禁尖叫了一声。
“各位,”他喊道,“你们要我复述所见所闻,而这正是我亲眼所见,千真万确。”
“说下去。”哈德利冷冷地催促。
“我想他应该戴着手套,不过他的双手都插在衣袋里,我不敢确定。他个子很高,比葛里莫教授还高三到四吋。以解剖学的视角来看,体格算是中等吧。我能具体确定的就是这些了。”
“他的模样像不像皮埃尔·弗雷?”
“嗯——像。也就是说,从某个角度看还挺像,换个角度又不太像。这么说吧,这家伙比弗雷还要高,但没他那么瘦,不过我也不敢保证。”
在这段询问期间,兰波一直用眼角余光关注着菲尔博士的一举一动。博士把宽边帽夹在腋下,在房中四处巡视,手杖屡屡在地毯上叩出恼人的响声。他不时俯身细看现场的物件,直到眼镜从鼻梁上滑落才肯罢休。他端详着油画,浏览了藏书,赏玩了桌上的黄玉水牛。他还气喘吁吁地蹲下身子观察壁炉,然后直起腰开始研究盾牌上的纹章。他对这面盾牌似乎情有独钟——而且兰波还发现,菲尔博士一直在观察杜蒙太太,仿佛被她深深吸引。杜蒙太太那双明亮的小眼睛里隐藏着某些相当可怕的东西,每当博士查看完一件物品,她的眼珠子就迅速转动一下。这个女人肯定知道些什么。她的双手紧握在膝盖间,竭力不去关注菲尔博士,却又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走。一场无形的暗战似乎正在两人之间展开。
“还有其他问题,米尔斯先生,”哈德利说,“尤其是沃维克酒吧事件和那幅油画的情况。不过那些可以留待我们理出头绪之后再议……可否麻烦你下楼请葛里莫小姐和曼根先生上来?如果德瑞曼先生已经回来了,也请他一起来……多谢。等等!呃——菲尔,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?”
菲尔博士和蔼地摇摇头。兰波却发现杜蒙太太的指节绷得发白。
“你这位朋友非得这样转来转去吗?”她突然喊道,声调异常尖锐,“w”的音都发成了“v”,“快把人逼疯了。真是——”
哈德利端详着她:“我能理解,太太。很遗憾,那就是他的作风。”
“话说回来,你是谁?公然闯进我们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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