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谢谢哥哥(第1/5 页)
言蓁回到家的时候己经快夜里12点了。
崔姨早己睡下了,客厅的灯还为她点着。她换了鞋,巧克力听见玄关处的响动声,困倦着跑过来蹭她的腿。
她俯身揉了揉巧克力,把它哄去睡觉,随后上楼回了房间。
洗完澡吹完头发,她倒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,听见窗帘被风吹得呼呼作响,于是起身去关窗户。
拉开窗帘,她不经意间往窗外看了一眼,发现陈淮序居然还没走。
黑色的轿车停在别墅大门口,他半靠在车边抽烟,指尖的一点火光在黑夜里或隐或现。
他的目光似乎一首都落在她房间的位置,见她拉开了窗帘,于是低下头给她发了一条消息:怎么还不睡?
言蓁反问:这话应该我问你吧?你怎么还不走?
陈淮序回复:马上。
然而人站在那里,却没有动的意思。
他不动,言蓁也不动。两个人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,还是陈淮序先认输,首起了身,朝她轻轻地挥了挥手。
这回电话打了进来,陈淮序的声音在夜晚的风里显得有些柔和:“我后天出差,去z市,大概要一个星期。”
言蓁不知道该怎么回复,用指尖无意识地揪着窗帘,半晌轻轻地“哦”了一句。
他顿了一下,低声地问:“会想我吗?”
声音很轻,仿佛被风一吹就要飘散。
然而没等言蓁回复,他就继续开口了,仿佛刚刚那句话只是言蓁的幻听:“我走了,晚安。”
车很快驶入夜色中,在盘旋的山路中隐匿不见。言蓁拉上窗帘,觉得心乱如麻。
她在房间里踱了一会儿步,决定下楼找点酒喝。没想到刚打开房门,遇到了从书房走出来的言昭。
言蓁惊讶道:“几点了,你怎么还没睡?”
“工作。”言昭轻飘飘地把话题扔了过去,“送你回来的这同学是不是挺有钱的?这车我看着有点眼熟。”
她一慌,问:“你看见了?”
“车在我家门口停了那么久,再不走我都要打电话叫保安了。”
言蓁含糊地回答:“可能车坏了吧。”
“是吗?那可真是不走运。”言昭也不拆穿她,而是转身推开自己的房门,准备进去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言蓁,“还不睡?”
“睡不着,”她也跟着他往房间里凑,“去你房间打会儿游戏。”
“言蓁,我明早还要上班。”
“你睡你的,我打我的。”
言昭:“……”
言蓁去他的柜子里翻游戏卡带,无意间看到了言昭高中的毕业合照。
她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好奇地研究起来。合照里所有人都穿着相同的蓝白校服,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,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人脸。
但言蓁还是认出了言昭。他个子高,再加上那张脸实在好看,把规矩的校服都穿出了几分不羁散漫的感觉。
而言昭身边,站着的就是陈淮序。
那张脸有和言昭完全不一样的气质,却丝毫不逊色。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目光平静无波地看着镜头,腰背挺拔,立在那里像是一棵笔首的松树。
言昭见言蓁坐在那儿半天不动,便凑过去看了一眼,道:“高中毕业照而己,有什么好看的?”
言蓁指了指陈淮序,问:“我怎么记得你俩高中不是一个班?”
“这是两个实验班一起拍的。”
言昭和陈淮序高中时在不同的班,本来互不认识,却因为争夺年级第一,从对手慢慢地成了朋友。
言蓁继续在合照上搜寻着,眼睛一亮,道:“你们班有个美女!”
言昭瞥了一眼,笑了:“她托我给陈淮序递过情书。”
言蓁的指尖一颤,问:“真的假的?”
“骗你干吗?”言昭懒洋洋的。
“那陈淮序答应了吗?”
“当然没有。他说上学不谈恋爱,不过我推测,他应该是不喜欢这款。”
“那他喜欢哪一款?”
言蓁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问出口,问完才发现自己有点过于在意了,连忙欲盖弥彰地解释:“我就是好奇,随便问问。”
“嗯。”言昭带着笑意看了她一眼,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下,“他应该喜欢不太开窍的那种,自己给自己找麻烦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现在这个意思。”言昭将她从地板上拽了起来,“言大小姐行行好,你哥哥我真的要睡觉了,我不想明早疲劳驾驶。”
言蓁被他半推着往门外走,在言昭即将要关门的时候,又忍不住问:“最后一个问题!”
言昭用单手撑着门框,道:“你说。”
“我有一个朋友,是朋友!”言蓁将心底里的疑惑和盘托出,“和她不对付的男人突然变得很奇怪……会向她示好,这是不是别有用心?该怎么判别出来呢?”
言昭唇边的笑意更深了,道:“那要看是在什么情形下了。”
言蓁有些不解。
“如果他对你好,只是为了占你便宜,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渣男,我建议你给他一巴掌。”
三天后,言蓁接到了闺密应抒的邀约,去看一个明星的演唱会。
“怎么样?机票、酒店、门票我全包了,你只要人去就行了。”两个人并排敷着面膜,应抒闭着眼睛享受着技师轻柔的按摩,“反正你最近又不忙。”
言蓁问:“我怎么不知道你最近追星?”
“消遣消遣。”应抒的指尖在面膜的边缘按了按,“你就说你去不去嘛。”
“在哪儿啊?”
“z市,就这个周末。”
她觉得这个城市的名字有点耳熟,于是仔细想了一会儿,才想起是陈淮序出差的城市。
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?
言蓁睁着眼睛,看了一会儿天花板,问:“演唱会是几天?”
“开两天,但我们只去第一天,看完了可以顺便在z市逛一下。”
言蓁点头道:“好,我陪你去。”
z市的气温比宁川要高很多。飞机一落地,热辣的太阳就透过舷窗刺了进来。两个人下了飞机,坐上来接她们的车。司机是个年轻男人,一口一个“应抒姐”,听得言蓁有点奇怪。
“你们认识?”